第十四章 牛辅攻城
“命令大军前进！” 牛辅一边令麾下的军队重组阵型，一面朝着新安抱拳喊道： “末将，有请陛下出面回话。” 嗯？ 此时在新安城楼上，刘辩闻言微微一愣，着实有些意外。 牛辅到底要干什么？ “陛下，小心牛辅诡计。”曹操在旁劝道。 刘辩哑然失笑，道：“朕在城墙上，怕他做什么？” “西凉军中不乏神箭手。” 曹操低声解释道：“陛下千金之躯，不可以身范险，还是谨慎些为好。” 刘辩有些意外于曹操竟然如此在意他的安危，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诸位爱卿护卫左右，朕可是安全得很。 说罢，刘辩朝着城下朗声道： “朕就在此，逆贼可是要投降？” 原来如此，那便是大汉天子……真是年轻呐。 西凉大军远远望向城楼上的刘辩，依稀可见，那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少年。 牛辅哈哈一笑，正色道：“老子投降？小皇帝你少做梦，还是乖乖打开城门，老子保你一世荣华。” “哼！” 刘辩冷哼一声，道：“朕乃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可知，这是何意？” “老子不用知道！” 说到这里，牛辅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量喊道：“你告诉老子，谁能胜我西凉数十万大军？” 守城的甲士在听到数十万这个词后，面色顿变，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如此，牛辅和刘辩谈话，竟然是想打击守军的士气。 刘辩冷笑一声，道：“叛军就是叛军，都不带脑子的，只要朕坚守七天，尔等叛逆必败无疑！” “哈哈，小皇帝又在做白日梦了。” 牛辅狂笑起来。 “董贼搜刮粮食，大都囤积于洛阳，不知弘农一城，如何养得十万大军？” “可要朕，赏你一碗饭？” 刘辩此言一出，城墙上都是喝彩声。 牛辅笑容敛住，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粮食，的确不多，被戳中了痛处。 “可恶！牙尖嘴利，破城之日，老子一定撕碎你的嘴！” 牛辅只顾着谩骂，浑然不觉麾下士气正在降低。 他没有反驳刘辩的话，岂不是证明了西凉军中粮食不多的事实。 刘辩趁热打铁。 “牛辅，朕教你一个办法，让手下人攻城。” “死的人越多，粮食的消耗岂不是越少？” “等死了七八万人，你不是又能坚持十天半个月了吗？” 艹！ 牛辅手下不过十万人马，死了七八万，他要当光杆将军？ 听闻此言，牛辅气地满脸涨红，怒不可遏地抬手指向新安县。 “攻城！给老子攻城！” 呜――呜呜―― 西凉军苍茫的号角声响起，已经准备就绪的攻城人马开始整齐地前进。 公元189年10月下旬，西凉叛将牛辅率领麾下校尉李傕、郭汜、张济等，裹挟十万大军，进攻新安。 大汉天子少帝刘协，领曹操、袁绍、袁术等将，统兵两万固守。 叛军像洪水般席卷而来，毁天灭地，城下密密麻麻都是叛军的身影。 这可是一股足以令天下产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力量！ “朕乃大汉天子、承大汉三百年囯祚气运于一身……只要朕一息尚存，叛军休想攻下此城！” 眼眸中泛起浓浓的坚定之色，少帝刘辩猛地一挥手。 “擂战鼓！让城外叛军，见识见识大汉甲士的威武气魄！” “遵命！” 守军齐声喝道。 咚咚！咚咚！ 鼓声震天。 将士们的心脏不由得加快跳动，汉人血脉中骨子里的骄傲蓬勃而发。 死有何惧！ 杀敌！ “少帝刘辩……” 牛辅恨得牙痒痒，明明他已经蓄足了势，可是依然被比下去了。 “弓箭手，准备！” 曹操一声喝令，数千名弓箭手迈步向前。 等到西凉攻城部队靠近，曹操猛然一挥手。 “放箭！” 嗖嗖嗖―― 漫天箭雨落下，城下顿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箭雨一共三拨，攻城部队损伤惨重。 然而，西凉叛军实在太多了。 “冲啊！谁怕死，谁就先死！” 城下，在李傕、郭汜的催促呐喊之声中，如潮水般的叛军，涌至城下，将一架架云梯搭建起来。 云梯之所以作为攻城的常备器械，就是因为它的结构特殊。 一旦勾挂在城墙上，下盘再固定住，没有十倍百倍的力量，是推不倒的。 那种一推就倒的云梯，是在侮辱云梯发明者小鲁班他爹的智商。 云梯架设完毕后，叛军开始攀登。 “倒金汁！” 曹操再次喝令。 所谓金汁，就是将人翔放在大锅里煮沸，熬成汤。 沸水一烫，皮开肉绽。 再加上翔的恶臭，以及残存的微生物，腐蚀性变强，人体感染的概率大大地提高。 如果处理不当，就是身死的下场。 “倒！” 一瓢金汁洒下，攻城的叛军顿时鬼哭狼嚎。 那酸爽，简直要了老命。 叛军都是血肉之躯，是人就会恐惧。 “谁敢退？退一步试试！” 李傕疯狂怒吼，拔刀而立。 督战队纷纷拔刀。 叛军只能硬着头皮再上，攀登云梯。 激战不断。 入夜，叛军久攻不下，鸣金收兵。 次日，牛辅复攻。 督战队驱赶着攻城部队，就好像驱逐一群牛羊一般。 虽然同为西凉部队，但是牛辅的手下非常驳杂。 大概分为三个档次。 第一当然是牛辅的嫡系部队，是为督战队。 第二为胡轸部，背叛徐荣、背叛朝廷投靠了牛辅。 第三就是后娘养的，收编自董越部、徐荣部等。 后娘养的自然就是攻城的主力，仅仅两天，就折损了三分之一。 可谓是损失惨重，然而牛辅不管，只管让他们攻城。 当士气低落的时候，聪明的统帅会让督战队与攻城队互换角色。 今日你攻城，我督战。 明日我攻城，你督战。 大家都不敢太过分。 可是牛辅不同，督战队就是督战队，城墙上喊杀声震天，他们在城下同样杀得人头滚滚。 于是，到了攻城第三天，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攻城部队攀登上了城墙，立刻丢下武器投降，不带犹豫的。 其他人看到这种骚操作，纷纷效仿。 到了第四天，刘辩命令清点伤亡的时候，守城部队没有变少，反而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