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软骨香) 第62节
“你直说就是,我万事都依着你。” 月容闻言去瞧男人,见他规规矩矩站在原地。 忽略后面那句都依着你,下定决心,闭眼,那股在心底揣摩了几十遍的话脱口而出, “咱们两个,往后一刀两断。” 瞬间,气势磅礴朝月容而去,佳人紧闭双眼,只觉得浑身冷意袭来。更别说三米之外的林妈妈,更是觉得惶恐不安,跪地不敢抬头。 顾知山那股子慵懒笑意敛去,眸深潭黑,似是凝聚风暴,转瞬便要吞噬天地。 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男人捏紧拳头,面上越发平静温和,似是早就收敛好情绪, “一刀两断,是什么意思?我和你,怎么个一刀两断的方法?” 只是声音仍旧背叛了主人,语气阴沉沉,完全不复方才的柔和。 月容睁开清澈双目,入眼,是男人眼底血丝凝聚,狰狞之色隐藏在平静表面。抿唇,语气坚定,再一次重复, “我们往后,不要再来往了。” 她合离再嫁之身,若再和旁的男人勾勾缠缠,等日后给爹娘上香迁坟,只怕是连去磕头的勇气都没有。 刚何况,月容这几日才想明白的道理。爹爹看重娘亲,连她平日里和男人说话都觉得不痛快。 顾知山对自己呢,可以拿她来和黄忠义做交易,可见果然是没有几分真心的。 还有高烧那一日,明明前一夜二人水乳交融,迷糊间她也听到张太太让他请太医来。 可直到自己出了相国寺,男人也依旧一去不复返。 她的性命,比不得他的大事重要。这是月容昏迷这几日,得出的结论。 再一次,顾知山凝视佳人双眸,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可见是做了十足十的准备。 她真的要和自己一刀两断。 那么一瞬间,顾知山想要扭头就走。他还缺女人不成,一品侯爵,国之栋梁,若他想要,不知多少名门望族之后,求着让他看上一眼。 不过是不知好歹,枉费他一番苦心的小白眼狼,换了就换了,还省得为她谋侯夫人之位。 可他长到这么大,从未遇到这么一个可心的。若是真就这么走了,依照她能说出这话的狠心程度,只怕日后,是真的不会再和自己相见。 拧眉,顾知山听见自己沙哑声线, “是你在张家受了委屈?若是不痛快,那换一家就是!” 月容摇头否认,张太太待她极好,亲娘也不过如此了。 见男人不肯同意,下了死招, “我知道你不乐意,只我能当朝告黄家,也能那么状告你霸占民女!” 为了要和自己分开,她竟是连这等话也能说出! 顾知山目中狠厉之色尽显,拳头入骨,是压也压不住的怒气冲冲。 千思百想,也不知自己怎么和她就起了嫌隙。 最后,只能落在远去鞑子的黄忠义身上,那句等他的话还在耳边,她便要和自己一刀两断,真的要等黄忠义回来? 越想越发怒火滔天,可偏偏面前这佳人,似是说完便痛快了,弯腰捡起琉璃瓦灯,躬身一礼, “侯爷若无事,月容回去了。” 就像是蓄谋已久的zhayao被点燃,一句话让运筹帷幄的肃毅侯身子微颤,竟是压也压不住的心痛。 酒意蒸腾,那股子愤懑复又涌上心头。 自小到大,他若得到的,老天便让他失去。 爹娘如此,月容也要如此吗? 目光向前,落在娉婷袅娜的佳人背影,腕子轻摆,手持琉璃瓦灯,一抹金色在衣袖处若隐若现。 那股原本就要熄灭的火花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大阔步上前,从背后环抱佳人,一手拉她腕子,一首扔开琉璃瓦灯, “你也是舍不得我的。” 要不,怎么会带他送的福字香镯。 月容初开始不解,后见顾知山托住腕子在唇瓣亲吻,夜里寒凉,那股子热气混合男人胡渣,刺的她细嫩腕子微微发红。 有疼爱,有怜惜,也有说不出口,但你知我知的情义。 恩爱交融,一夜夫妻的男人,她拒绝又怎么会不痛。 可这么耗着,又有什么好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mua?明天见啦 第56章 、第56章 香软肌肤入口,?隐约有香镯上冰凉气息袭来,缓解焦躁。 顾知山就像是脑海中突然神智清醒,酒意退散。 抬眼,?见佳人背对自己,脊背停止,?宝葫芦一般窈窕曲线美的惑人,?强压那股强占她的冲动。 闭眸,深吸口气。 他今日来,原本是和月容说些张家之事,?而后定下二人婚期,?等她是他的,做什么,?就都是名正言顺。 可眼下,?佳人脊背挺直,?明显是不愿意搭理自己。 利眸微闪,顾知山瞬间明白差错在哪里。 二人没说几句话,她就要说往后不切断联系,?是因为在山上的时候不痛快? 明明那日,塌上二人也算是亲近,那是因为…黄忠义一事,?再来,?就是他因陛下受伤,误了她生病这事儿? 她因为自己允许黄忠义上山,?所以觉得不珍重她,又因为一夜狂欢后高热,可偏他不在身边陪着,所以,?和自己起了嫌隙? 歪打正着,顾知山敏锐察觉问题核心。 转过佳人细弱肩头,低首,见她清澈眉间眼底潮红,错开眸子不敢直视自己。 明显自己也是极为难受的,粗糙指腹擦去她眼角潮意,低声哄道, “你若是不痛快,只管做让你如意的事去。何必说那些个话,听的让人难受。” 前半句霸气宠溺,后半句,隐隐服软。 夏季里闷热,凑近又热,月容去推他,可那点儿子力气,宛如小喵挠痒一般,没能撼动男人半分。 因他骤然亲近,脊背僵直,整个身体如同一块儿铁板,拼命在抗拒男人的亲近。 顾知山见她不回应,只一直推拒自己。再次试探, “你在张家若是不痛快,明日我便接你回去。” “谁要和你走!” 月容气急,强推开男人拉开二人距离,面带薄怒,她简直不想和这人说话。 月容的反应更是证明顾知山的猜想,眼眸黑亮,明显因为自己的发现神情愉悦。 语气柔和,带着股不被察觉的喜意,上前复又握住月容细嫩腕子,转动香镯: “这镯子可和心意? 我送你的你都不带,非得娘娘赏赐才肯上手。” 好在,他不直接送,交到娘娘手中,这不,也是乖乖带在手上。 月容抿唇,往外想避开男人亲近,顾知山浑身气息环绕周围,松柏香混合酒气,沁入肺腑,那点儿子酒气蒸腾,似是也把她醉了。 玉白手掌抬起,抵在男人胸口,拉开一点儿距离,她现在抗拒男人太过亲近。 男人含笑,再往前挪了一步,抬起月容下巴,迫她抬头,逼问出声:“你平日里素来乖巧,怎么今日,这么大脾气,嗯?” 月容错开眼眸不答。 顾知山复又逼近,粗糙指节摩挲她柔嫩唇瓣,道, “是觉得我不重视你?不重视你,所以要把我推开?” 一语中的,月容身子骨微抖,干涩唇瓣微抿,把男人指腹含住,月容头一次认识到心底那点儿悸动。 想开口说还,便是千万句话,对着男人含笑眼眸,一句话也说不出。 气氛瞬间暧昧柔和起来,混合夜幕深沉,一侧的琉璃瓦灯带来柔和光线,连带着月容,突然觉得,她不问清楚,就一刀两断,是不是,不大妥当。 轻咬唇瓣,月容整理了下思路,拉下男人手掌,问道:“在相国寺那一日,你让黄忠义去山上见我,可有什么缘故?” 佳人问出这一句,更是印证顾知山猜想。 大掌抚摸过佳人柔顺发丝,哪怕是这般轻微碰触,也让他心神愉悦。 语气含笑,也不再瞒着她,说:“他自述并非黄家所亲生,是因为他是鞑子王庭侧支。 见你也的确另有缘故,他回鞑子之后,便把青州十六州还回来。” “青州十六州!” 月容压不住喉间诧异,抬高声音,瞪大眼睛直视顾知山,见后者颔首,明白却有其事。 青州以北十六州,高祖在时被鞑子夺走,百年来是大隋百姓心病。若夺回十六州,大隋便如同去了悬在项上的一把尖刀,别说见一面,就是用她的性命来换江山社稷,她也愿意的。 更何况,月容敛下眉眼,仔细回忆那日情况。 当日林妈妈去而复返,那话搪塞过自己,偏她不信,冒雨去外头才撞见黄忠义。 可是,仅凭借一句话,那黄忠义就能把青州外十六州还回来? 月容觉得不大妥当,可见男人神色淡定,似是早已谋算,咽回去不再理会。 高声引来林妈妈抬头,假山一侧甬道上,侯爷和姑娘极为亲近,地上影子形影相顾,温和毫无戾气。 明明方才,还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谁。 察觉林妈妈动静,顾知山挥手让她退下。